作者 | 古之

责编 | 伍杏玲

本文经授权转载自周古之（ID：zguzhi）

程序员之间喜欢叫“x总”、”x老板”、”x哥” 这不代表你真的就是领导，或者年纪比他大，甚至连尊称都谈不上，更多的是一种熟络后的调侃。

毛总和我同一天入职，长得人高马大，说话总有种领导的派头。当时我还没留胡子，他以为我年纪比他小。新员工培训时，我们在一个组，互一打听，才知我竟然比他大5岁。

翻他朋友圈，发现我们竟然有一个共同的朋友：我曾面试过一家公司的HR。我问他怎么认识的，他说那就是他上家公司的HR。

我说那家公司挺好啊，环境好、位置好，面我的技术主管性格不错，技术也牛。我当时特别想去，可惜没看上我。你怎么就离职了呢？

他说，公司裁员，整个南京分部都被端了。

我不胜唏嘘。

进项目后，我们在同一个小组，他做后端，我做前端，经常要一起调试问题。因为有问题，所以才要调试，一般大家发现问题，聊天工具沟通下，悄悄解决就是了。

他则喜欢喊出来：“新新，你这个参数不对啊”，“新新，你的接口调错啦”……咋呼地大家都知道，我听了就有点不舒服。纠了个错误也高声怼了他一回，后面再交流，他语气就委婉了不少。

还好项目比较顺利，我们同一天入职的三个人还专门拉个小群，经常在里面开开玩笑，吐吐槽什么的，关系还算不错。

做第二个项目时，他和一个比他还傲气的新同事调试功能。他说合作得痛苦不堪，平常和我一个功能点沟通一两次就调通了，而那个同事沟通50遍还解决不了问题。

这反倒让他更信任我。既信任，可聊的话题就更深入。

他说他上上家公司是个小公司，老板重用他，给期权，还让他带项目。

他干了三年多，公司没有任何转机，无奈离职走人。那期权是他自己花钱买的，临走时老板还算讲义气，多给了他几万块钱，算是分红。

不过那几万块都被他赔掉了。不是炒股，而是开店。

他在那小公司的几年里，时间比较自由，兼职在胜太路的瑞都购物广场的美食城开了家手抓饼店。每个周末都要花一天一夜或两个白天的时间和面、加工手抓饼的面团。他是第一批进驻的商家，就赌这里以后能发展起来。

决定做之前，他几乎把南京所有的手抓饼市场都摸了个遍。对各项成本也是多次测算，他说，只要我每天卖出去80个12块的饼，他就能平本。那边是地铁口，周围小区又多，只要这个广场人流量足够，肯定能赚钱。

但现实总有变数。一是客流量一直起不来。二是，为了吸引眼球，他的手抓饼推出了6块钱一个的素饼，即什么配料都不加的饼。结果，可能是他的手艺太好，素饼也做得非常好吃，大部分人只排队买素饼。三是，他还是要上班的，不得不雇佣了一个人为他做饼并看店，这总会有些猫腻在其中。

坚持一年半后，只好关门大吉。

他说，他经常没事还会拐到胜太路那边看看，都过去好几年了，客流量依然不多。

我问他今后怎么打算，还要继续开店吗？

他说他报考了FRM的认证考试，是关于金融风险管理的，明年开考。考完打算离职，去读个学位，具体是啥没说，但是在程序员这行业估计是干不长了。至于开店，那已经不叫什么事了。

毛总大学专业是金融学，平时上班开着一辆顶配的JEEP自由光，老婆是他大学同学，在浦发银行工作，他的规划倒也算是不忘初心。

而我们程序员之间的缘分，可能就只剩不到一年了。

作者：古之，计算机专业出身，毕业后做过后端开发、测试、产品、运营，带过项目。兜兜转转十年后，现在是一个普通的前端开发人员。业余喜欢读书写作跑步，未曾间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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